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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

有些人把“尊严”看得非同小可,力图挣脱世俗这张网,绝世而立,独与天地精神往来。秉着“君子有所为、有所不为”的信念,拒绝“屈身”,宁愿回撤,哪怕撤到退无可退的地步。比如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,导致孩子们跟着他挨饿;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,拒绝出仕,后来被权贵处死;而近代作家张爱玲,死前胃里已经没有食物。

也有人过于不注重外界评价,忽视人格“尊严”存在的必要性。把所发生的,当做本来就应该发生的,全盘接纳,毫不反抗。犬儒派的生存哲学,一言以蔽之:回归动物本性。犬儒派中有人终身住在一口缸里,不参与社会劳动;近代有些苦修者,宁愿餐风露宿,把一生的时间,用来在山路上重复进行“五体投地”;还有些拒绝现代化的道教徒,遁入秦岭这种原始森林,回归采集生活。

然而,世界是有客观规则的,是一个“有为”的世界。但凡太阳照常升起,就有冷暖、高下、真伪、美丑、善恶;有强者对弱者的侵略,富者对贫者的剥削,智者对愚者的压迫。

由于重力的存在,往下堕落轻松容易,往上生长相对费劲。自控力弱的人,就会不由自主地下坠。上,意味着成功和尊严;下,意味着失败、腐朽和死亡。

人都渴求在这万事必不尽如人意的世间里,有尊严地活着,兼得精神愉悦和物质丰盛。说万事必不尽如人意,从具象上,每个人就像一根线,社会就像一匹布,要在社会中求生存,人被以各种不同的程度曲着、屈着,织入布中;从抽象上,人、事、物,交融在某个混沌系统里,形成一个局,一种势,人被卷入这种局势中,难免常常处于无奈。

达到权力巅峰又如何?皇帝雍正曾有一枚印章,上刻“为君难”。大独裁者#猫#在去世前,就已然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局,无力保全宠妃宠妃江美人。在他死后江美人被判死刑、被逼自杀。

有人说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“,这句话指出了人的主动选择权,诚然,人可以自由选择进入不同的局势,但在每种局势里,人是被动的。所谓的知识、信息、法律、道德、伦理、信念……,都是被输灌的。人被一股无形的浪潮裹挟着前行,除非全然脱离社会,否则概莫能外。

大部分的焦虑来自贫乏感,贫乏感来自比较,比较来自大自然。许多人目前所拥有的便利生活,已经超过了年前最富贵的阶层,但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很穷,因为相比之下,同时代有其他人生活得更好。

为什么人有着对“尊严”的需求?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,提及了“人需要被重视”是一项本能,肯定人对于“尊严”需求的存在,但似乎并没有解释为什么;宗教用前世业障等类鸦片理论,诠释阶层的成因,劝人安心接受不平等,似乎也没有解释为什么;一些玄学或边缘科学,提及过外星人改变了人类的大脑,赋予了我们高层智慧。——动物愚昧未开化,它们似乎没有尊严感,不存在欲望、阶层和剥削,也没有精神痛苦。

被动地卷入生存局势中,为外在的存身资源而拼搏,为尊严感而焦虑,几乎是人生的常态。但单个个体的体验不一样。有人品味的甜头多一些,有人品味苦头多一些。降苦升甜的取巧法子之一是“中庸”,即平衡的艺术。

具备敏锐的观察力、判断力和智慧,见识过突如其来的死亡,大概更容易懂得中庸之道。当看到一个昨天还笑逐颜开的人,今天成为一幅冰冷的尸体,明天永久消失于人世间的时候,多半会幡然领悟:原来,所执著的一切,都可能瞬间烟消云散,化为虚无;同时,也正因为这变幻无常,又会对此刻的存在,感到无比眷恋和珍惜。放宽到在一死一生这广阔的两极,更有助于找到合乎时宜的均衡点。

我第一次见证死亡,是四岁,但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,被我下意识选择性地遗忘了。加上天性愚钝,所以一直缺乏感悟。此生大部分时间,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打转转,直到年近花甲,才逐渐恍然大悟,如梦初醒。

四岁的某一天上午,我在和弟弟正在草坪玩耍。好些人神色凝重地进出我们家。跟着回家一看,父亲躺在床上,看上去安详而沉静地睡着了。只是脸色蜡黄灰黑。奶奶瘫倒在地上哭。母亲端坐在一旁,眉头紧皱,双眼圆睁,牙关发颤,身体僵硬。“死了”,他们说。

母亲没有流露出过度的伤痛,形势不允许她的精神垮下来。她成了寡妇,领着4个孩子加1个老母,唯有坚强,除此别无选择。眼泪一旦流出眼眶,力量就泄了。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,悲痛欲绝。

父亲多年卧病在床。我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意义,没有明确的概念。家里一切都是母亲做主,她就是天。多年后,当我为人夫、为人父,我并不特别明白我要肩负什么职责,只知主妇应该是什么样。母亲个性刚烈,有四个儿子。对最小的两个,我和弟弟,能打服,就绝不费劲讲道理。奶奶是接生婆,慈祥温厚,她常常张开双臂拥抱着委屈哭泣的小孙子。奶奶扮演了母亲的角色。

大哥作为长子,比我年长一轮。俗话说“龙生九子,个个不同”,我们兄弟间也有天生的个性差别。大哥豁达大度,懂礼貌,知进退,被村民交相称赞,推荐他成为村干部,一路升职为区干部。就像曾国藩,他不但以身作则,还经常教育和帮助弟弟们。

大哥在我心中是半个父亲,另外半个父亲是既主外、又主内的母亲本人。她强势、果断、理性,像龙母一样控制着四个龙子。即便后来孩子们成家入户,枝叶繁茂,孙子们也接连生下孩子,她始终盘踞在家庭权力的顶端,拥有权威。不像其他农村老太太,老了就被媳妇们压下去,晚年忍气吞声。

我结婚后,一开始,习惯性认为妻子也会和母亲一样。家里的一切都掌控在她的麾下,我听命于她。那时我对男人之于一个家庭,意味着着什么,该承担些什么,一窍不通。经历了多年的磋磨,才逐渐明白。但彼时,家庭已然布满裂痕。

小时候奶奶的怀抱是避风港。她双手环抱着我和弟弟,用无限接纳、满怀爱意的眼神,看着我们,轻轻地哼着儿歌。这个时候,我感到无忧无虑,宁静愉悦。多年后我在妻子抱着儿子哄他睡觉时,再次见到了这温情的一幕。画面之外,我还有个女儿,叫青青,那时4岁,寄养在外婆家。20年后,青青自杀身亡。

我母亲半依仗着大儿子,照顾其他年幼的孩子,把最多母爱分配在老二身上。我二哥天生不会说话,母亲怪自己没有把他生好。草长莺飞的春天,我和弟弟去上学,母亲带着二哥去山上采花,田野踏青,感受春的生意盎然;寒冬腊月的冬天,我和弟弟去上学,母亲带着二哥围炉烤火,讲述各种趣闻乐事。二哥吸纳的一切都是美好,他对世间也怀着无限善意。

他的善照耀着我的内心。即便我是钢铁直男,热衷用拳头解决问题,但如果剥开我僵硬的、冷酷的外壳,里面有一盏长明灯,那就是二哥为我永久点亮的善良、恻隐之灯。

少年时期,我和弟弟把许多时光消磨在山上、野地、水里。我们抓鱼、打牛、欺负细伢子、放火烧草……,放任无羁。由于经常挨母亲的棍棒,习得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思维定势,而不是耐心地用言语沟通。

这个时候,我的尊严感建立在和邻村娃打架不能输。一次未赢,再打一次。男人不可以被人按在地上求饶。牙齿可掉,眼泪不能流。

婚后我只揍过妻子一到两次,男人欺压柔弱的女性不是本事。那时她怀上女儿青青已经3个月,一次晚饭后,她照例宣扬同事丈夫的种种优点,由此扩散到她的一个又一个男同学。我忍不住和她怼起来,言语上处于下风,忍不过,失手扇她一耳光。其实也没有打着,她迅速多开了,我也不想真打,只想吓唬她,震慑她。

她的脸部至多感受到一股厉风,但却瞬时面红耳赤,双泪滚滚而下。这种场景让我很是手足无措。她哭了一夜。当时如果她说些什么,我一定全部照做,比如让我道歉。但她什么也没有说,我就什么也没做。

原来大部分女人是这样一种生物!她们脑神经系统发达,具有相当敏锐的观察力和感知力,能读懂空气,甚至具有第六感和预知能力。与此同时,她们也逻辑混乱,会把毫不相干的事情,建立因果联系,展开延伸推理;把关于未来或然性的预测,当成此刻必然即将发生事情。

她们每天需要说大量的话,据说有2万字之多。而大部分男人,每天只要说8千字就够了。至于话的内容,往往东拉西扯,杂乱无章,不过是一种情绪的表达,缺乏实际意义。每次她和我说话,我以为她要说一件事,为的是听取我的观点或建议。但实际上,她只是为了说而说,把我当成一个听众,一个语言和声音的接收站。

并且女人的情绪极不稳定,说不定上一刻柔情蜜意,甜言蜜语,下一刻就翻脸,冷若冰霜,说话也夹枪带棒,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她们也毫无主见,喜欢跟风。

男人和女人不同,男人大脑里装着事和理,情绪情感只占很少的部分,女人的大脑里主要装着情绪情感,掌控逻辑的细胞有限。因此,当我老婆一再夸赞别的男人时,她只是单纯地表达内容,我的大脑机制接受这个信号后,产生的回馈是,这是一种评价,对我能力的否定,尊严的藐视。

生物有繁衍本能,种子的繁衍需要大地,男人的繁衍需要女人。男人需要女人为他生孩子。生的是“他”的孩子,让他基因得到延续。从古至今,男人的骨子里希望能有更多种子存续下去,这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,他们都追求一夫多妻。在繁衍这个主题上,大自然注定了男女分工不同。

女儿青青的错误在于,“她”在不合适的时间,——赋灵于我的种子,着床于她母亲的母体,成为我们的孩子。为什么是这个魂灵,来与我和她的母亲,融合生命?也是这是得不到答案的宇宙密码吧。我不喜欢宗教的那套解释。

简而言之,懵懂无知的钢铁直男我,和一个性情软弱、缺乏主见的女人结婚后,我们还没有完成个性上的磨合,就有了孩子。青青的来临,给我们充满摩擦的婚姻生活,增添了更多非预期的障碍。男方性生活没有了,女方身体不适日益加重。——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。抵触的信息,通过水和空气悉数传达给了尚在母体的她。

妻子怀孕8个月时,我们去娘家探亲,步行了几小时。我们都不知道,孕妇劳累过度后,身体会缺氧,缺氧会导致头晕、眼花、耳鸣,呼吸急促,心情紧张。一路上我只觉得妻子无名暴躁,言语刻薄,使得我火冒三丈,忍不住猛推了她一把。她踉踉跄跄斜旁冲了几步,差点一屁股坐地上。终于走到她娘家的村头了,这时我掉头走了。

她气得一路狂哭,回到丈母娘家后不久,独自诞下女儿青青。她产后心情不好,抱怨终于卸下了一个身体负担,却又迎来一个更大的挑战:照顾新生儿。

听到孩子出生的消息,我内心狂喜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,我还是感觉大不同。由一个农村劳力小青年,转变成父亲,身份不同了,和妻子的关系也不同了,……。人的内心世界太复杂,现存的语言不足以完整表达。

初婚时,一股来势汹涌的性吸引力,席卷了正值妙的我和妻子,勾动天雷地火。每次遇到矛盾,就用性来解决。青青的出生,一方面也强化了我们的联结,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一个短暂的静默期,使得我们都得以重新审视关系,做出调整。这个时候,爱情才真正出现。

嗷嗷待哺的青青,却成了我们靠近彼此的荆棘。她要么睡觉,怎么也摇不醒,要么哭个不停,怎么也哄不住。一旦醒着,就精力充沛,需要人抱,否则大放悲声。良心使得我们不能把她扔在一旁,听之任之。她用生命在哭,声音充斥着空间,就像魔鬼发出号召,命令我为孩子付出自由的代价。

有学说认为,孩子深夜哭泣是一种生存本能,阻止父母交配,以免诞下其它孩子,给自己的造成威胁。另有科学家研究得出,哺乳动物存在杀婴行为。雄性杀婴可能为了获得更多交配机会,雌性杀婴则是为了让确保幼崽的存货量。人类也存在母亲杀子行为,八百年前,西夏罗太后为了掌控权力,指使侄子杀死亲手儿子,据传武则天也曾亲手掐死襁褓中的女儿。

杀婴只是极端事件,如同旅程的最终目的地,通往目的地的途中,有着一层甚过一层的里程碑,如打虐待、冷漠、抛弃。普世价值的宣传资料里,放大并赞颂母爱,把无私的母爱比作大地。大地养育万物,无所不包,善于处下。闭口不提特殊情况下,地会震动、裂开,引发山崩和洪水,摧残生灵。

处于热恋期的妻子和我,不惜一切想要靠近对方。在一切关系中,男和女的夫妻关系,意义最为深重。父母对子女的情感,偏向单方面给予,子女对父母的情感,偏向单方面索取,夫妻之间则更是一种等量交换。这种关系一旦失衡,就像一座大厦根基不稳。其它的关系,属于建筑的上层结构。

我恨不能与妻子厮守,妻子一开始在爱情和初生儿之间,摇摆不定。后来,无休止的深夜被迫哺乳、白日被迫陪伴、接连不停地清洗尿布等繁重劳动,终于促使她选择靠近我,获取爱情和性带来的巨大愉悦。她把孩子交给了外婆。

我们心问口、口问心,为拒绝照料婴儿青青,找到了无可辩驳的合理化理由。妻子很快停止哺乳青青,一切看起来天经地义。孩子在外婆和奶奶家轮流寄养。老人的心态也受到了我们的影响,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义务劳动兴趣不大,孩子的生命力超级顽强,不呆不傻地活了下来。

人的大脑有个海马记忆区,主管记忆。虽然不能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,但当时的感受会留下来。婴儿不一定没有记忆,或许在母体内,记忆就开始形成。这些是感受记忆,并非事件记忆。科学家认为生命是从受孕开始,但确实有些人,能记起上辈子的事情。因此,科学是有限的。

美满的爱情就像齿轮完美匹配,互相传动,才能产生合力。这往往是天合之作,需要奇妙的缘分才能遇见彼此。凡是需要努力经营的关系,即便成功,终将不够圆满,或者会以失败告终。一个年轻时以减肥度日的人,年老时终归还是个胖子。

我和妻子在热恋期过后,不约而同地发现,有些冲突是无法调和的。在热恋期,我们就像笨拙地练习双人舞,磕磕碰碰,一次次重来。性依然是调和剂。最后心累了。这时候,第二个孩子来临。儿子的到来,成功把我们的注意力移到新事物上,掩盖了矛盾。

妻子有了经验,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母亲。她淡化了对婚姻的失望,把全部精力倾注在儿子身上。熟练地换尿布、不厌其烦地哺乳、细心地给孩子洗澡、花很长时间来地哄孩子睡觉。大概是由于亲自哺乳和养育,她常常一层圣母的光辉笼罩着,内心散发着对儿子强烈的爱。

我识趣地悄悄地退出来。男人是孤独的动物,不适合发展关系。我对照顾孩子没有丝毫兴趣,一体两面,我没能享受到陪伴孩子成长的乐趣。我被隔离在一个屏障之外,有时候我的存在,和一台电视机、张桌子,没有太大差别。由此,分居两地的我更少回家了。

青青在5-6岁的时候,学会了谄媚和讨好。讨好不成,就干坏事,制造噪音,获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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